年晓泉望着自己腰间环绕住的一双手,苍白皮肤下,隐隐有青红的血液流动,手腕的内侧好似还有伤口缝合的痕迹。她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直到助理小徐推门进来,看见眼前的一幕,捂着嘴巴往后退开,她才伸手将白宴抱住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拨开,拿上手里的行李,面无表情的往外走去。

        秦秘书原本站在走廊里,等着自家老板春风得意地回来,没想过了一会儿,白宴没有一点消息,反倒是年晓泉带着助理小徐出来,目光从他身上划过,一丝停留也无,径直走进了那头的电梯里。

        秦秘书一时疑惑,连忙低着脑袋往病房走,看见屋里此刻正平躺在地上的白宴,“哎哟”一声,忍不住开口喊到:“老大你怎么了?”

        白宴听见秦秘书的声音,脸上没有多少反应,只是仰面朝天,眼睛愣愣地看着病房的天花板,嘴里不断地重复着:“我不明白。”

        秦秘书过去交过不少女朋友,为人也能算有几分风流,可每每面对自己这位多情的顶头上司时,他总会生出自己或许从未真正恋爱过的心情。毕竟,他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一个正常人类,能够如此沉迷于一段男欢女爱。在他看来,年晓泉长得漂亮,身材也的确不错,但远远没有到值得让人发疯的地步,性格冷冷淡淡,身份又是已婚,连年纪都跟公司里那些花骨朵似的小姑娘没有多少可比性。

        可偏偏白宴就像是失了神志一般的痴迷她。

        秦秘书于是老老实实站在房间角落里,将自己伪装成一颗不会说话的大头菜,等病房外面的冷风吹进来,将人冷的一个哆嗦,他才一声不吭地走到窗边,伸手将玻璃窗拉上,转过身来,发现冷不丁站在自己身后的白宴,“嗝”了一声,差点就地晕倒。

        白宴没有发现秦秘书此时的失态,抬手将人拨开,走到窗子边上,看着下面已经坐上车准备离开的年晓泉,眼神像是生出了触觉一般,直到车子远远地消失在视线里,他才缓缓侧过身来,看着一旁呆滞的秦秘书,问他:“女人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她不愿意乖乖的,被爱人管束着,什么都不用烦心,这不好么。”

        秦秘书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望向窗外,下意识地回答:“谁愿意被管着啊,是个人都不爱被管,小时候不想被爸妈管,大了不想被老婆管,老了不想被孩子管,这不挺正常嘛?”

        这话说完,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老脸一红,连忙岔开话题问:“难不成…是您找人过来说坏话的事儿被年小姐知道了?”

        白宴转身往回走,没有回答,只是眼眉低垂,身上带着森森一片郁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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