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晓泉手上动作一顿,咬了咬嘴唇,回答:“你还当我不知道吗?前天我参团的时候,里面有个人跟我们住一样的户型,比我们还小四五平米呢,人家一个月都要三千多,根本不是一千二。”说完,沉默一晌,又轻声加了一句,“你现在嘴里就没个实话了。”
白宴听到她这句话,也不知被戳了哪根肺管子,脾气一下就蹿了起来,“噌”的一下从地上站起身,冷声开口道:“是,我就是我家里拿钱买进去的,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我是自己考进去的了?一个破学校,老子稀罕什么?”
年晓泉见他这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一时也生起气来,她把手里的衣服往箱子里一扔,站在原地,深呼了两口气,抬头看过去,问他:“怎么,你还很骄傲吗?”
白宴此时肚子里一股火气,男人那一股不容置疑的固执漫上心头,夹杂着些许不愿承认的心虚,万般情绪上涌,复杂得厉害。
他在年晓泉面前其实经常会有这样的时候,因为在他看来,年晓泉所在意崇仰的那些东西,他一样都没有。
所以此时,两人互相面对着站了一会儿,白宴还没开口让她说话,年晓泉的眼睛倒是先一步稍稍红了起来,白宴一时语塞,闭上眼睛,有些忍受不了,只能低头叹一口气,伸手把人搂进怀里,拍着她的后背,上下安抚道:“行了,是我不对,你别哭啊。”
年晓泉倒也不是真想哭,只是她生来就是这么个泪腺有些发达的体质,平时跟人吵架,三句话完后,人家开始红脸,她开始红眼。
所以平时年晓泉一般不大喜欢让别人看见自己的情绪,端的四平八稳,有性格使然,也是为了避免尴尬。此时她被白宴抱在怀里,心情渐渐平静下来,想到两人这半年来的相处,一时也有些过意不去了,吸了吸鼻子,点头“嗯”了一声,从他怀里出来,在床边上坐下,抬头看过去,坦白道:“其实,我刚才一下子,只是想到了我堂哥,年佑,你见过的。”
白宴见年晓泉愿意好好说话了,点了点头,也问:“他怎么了?”
年晓泉低着脑袋,回答:“他以前老师都说他可以考清大北大的。但是,他今年落榜了,因为太紧张,数学和物理都没考好。”
白宴听完她的话,一时眉头皱了起来,原本想要安慰她的那些话一时有些不知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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