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泽踉踉跄跄地跑了过去,跪倒在鲜血淋漓的御江澜身旁。他从喉咙深处嚐到血味,强烈的耳鸣让他的世界变得鸦雀无声,什麽都听不到。直到喉咙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他才意识到原来是他在叫喊。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世界晕眩了须臾。再回神时,沈清泽发现自己瘫坐在医院的地板上。他呆呆地抬起头,慢半拍地意识到这里是加护病房外。随後他狼狈地爬起身,靠在玻璃窗外死死盯着全身插管的御江澜,眼睛红得可怕,双手攥着窗框,指节因用力而着泛青白。
双臂环胸的青年悠悠走来,站在他的身旁:淡漠道:“虽然之前跟江澜约定过不杀人,不过江澜已经忘记了,不继续遵守也无所谓吧?”
“无所谓了。”沈清泽的声音很轻,很冷,“那些约定,我会帮他记着,他不需要再想起来了。”
“外面的世界太危险了,最好的办法,果然还是把江澜养在家里,对吧?”
“但是江澜会乱跑,所以还是得用链子把他拴住。”沈清泽梦呓般地呢喃道,“对呢,最近新完工的宙斯大厦听说还不错,江澜一定会喜欢顶楼的......嗯,决定了,就它了。”
像是领悟了什麽,两人相视而笑。医院的背景倏然崩落,透过七彩琉璃照射进圣教堂的光洒落在他们身上,替他们勾勒出一股神圣的朦胧感,却仍无法净化他们心中的黑暗。
台阶之上立着一根十字架。御江澜就犹如标本中的蝶,被荆棘牢牢捆在十字架上,无力地垂着脑袋。从圣教堂闯入的少年三步并两步地跃上台阶,幸福地拥住御江澜,踮起脚尖,亲密地蹭着他的脸颊。
“只要就和以前一样就行了。”坐在第一排座位的孩童弯起甜美的笑容,说出的话却是极其荒唐,“谁想从我身边夺走江澜,就把他杀了。”
沈清泽似笑非笑地勾勾唇角,旋即走到十字架前跪下,双手交握,状若虔诚:“你们觉得,这世上有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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