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江澜曾做过一个梦,梦里有个站在悬崖边上的长发男人。

        男人身後是深渊一样的黑洞,只要再往後退几步,男人就会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站在男人正前方的是御子殇。御子殇跟现在比年轻许多,看来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而已。

        御江澜想起身体里那个神经病给自己讲的故事,故事里的场合与现在多处重合。御江澜意识到与御子殇对峙着的男人就是御子殇的生身父亲,御枭。

        御枭长得很漂亮,岁月彷不曾在他身上驻足,脸蛋依旧白皙光滑,不见丝毫皱纹,但是那双眼睛却黯淡无光,眼神的尽头是一抹历经沧桑的疲倦灵魂。

        男人只套着一件不合尺寸的长袖白衬衫,下半身未着寸缕。衬衫下摆堪堪遮住腿根,裸露在外的修长双腿上伤痕累累,想必是奔窜时被草丛跟树枝划破的。男人的气质跟御江澜想像中大相迳庭,举手投足皆会无意间流露出一股诱惑感,媚到了骨子里,整个人就彷佛是刚从春药罐子中被捞出来一样,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传闻中威风凛凛的雄狮,反而更像是一只柔弱温驯的母猫,被拔去了利爪,只要在饲主的怀抱中尽情撒娇讨摸就行。

        当这个念头浮现在脑海中时,御江澜又想到了御枭身上发生的事情,御枭会变成现在这样都是拜御子殇所赐,曾经那麽一个神采飞扬、英姿焕发的男人,却被亲生儿子下药监禁,凌辱强暴,被药物与道具调教蹂躏......无论是心态再怎麽强大的人,都会在这日复一日的折磨中迎来崩溃。

        整整五年。御枭没发疯已经称得上是奇蹟了。

        御江澜听见了两人的对话,御枭的声线虽然跟他一样,说话的口吻却非常柔和、平静,像极了清澈的泉水,舒服地淌过心间。

        御枭拔枪指向御子殇,那一刻御子殇周遭的雇佣兵全都反射性地将枪口对准御枭。御子殇比了个手势示意他们放下枪,别轻举妄动,自己上前出言安抚御枭。

        御子殇的口气是御江澜从未听过的,充满宠溺,盈满怜爱,他没想到父亲原来也会有这麽人性化的一面。

        但是御枭却似听见了什麽好笑的笑话一般,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眼中唯有余火燃烬後的凄凉。他将枪口抵上自己的脑袋,轻笑着开口,话音却被梦境中的蝉鸣所遮盖,御江澜听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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