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时,御江澜坐在了影厅的中间位置。
电影院正在播映一部片子。画面精致而流畅,文戏精彩,打戏刺激,带给观影者极好的体验。
身旁传来了爆米花被咀嚼的声响。御江澜扭过头,坐在他身侧的是名身穿军装百褶裙的美丽少女,长得跟他有几分神似。少女的黑发扎成漂亮的三股辫子,金色的蛇瞳倒映着跃动的光。少女手中捧着一盒爆米花,一旁的椅子上放着杯可乐。
见到少女第一眼时,御江澜心中浮现出了莫名的亲切感。他知道少女是谁,他在御枭的记忆中看见过。少女是御鸢,御枭的双胞胎姐姐,曾凭藉一己之力杀穿研究院的怪物。
少女专注地看着电影,似是没有察觉到他的注视。他重新看向电影屏幕,发现此刻上映的片子不是别的,是他这一生的经历。在画面中央的那个小孩就是他。
小孩的家不大,所以小孩都住在储物柜里。
小孩的继父在赌场输钱之後,回家总会拿那个不到三岁的小孩出气,把熟睡的小孩从储物柜里抓出来,兴许是拿皮带抽打,又或是拿棍子殴打。小孩身上被打到皮开肉绽、青紫交错,身上没一处完好的。小孩的母亲向来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怕小孩哭得再凄厉,她不会在事後替伤痕累累的孩子擦药,至多是在继父把小孩打到奄奄一息时出面制止。
後来继父染上毒瘾,小孩的日子过得更糟了。小孩天生体弱多病,需要钱去看医生,可继父把小孩看医生的钱拿去买毒品了,小孩只能蜷缩在破旧的毯子里,忍受着发烧时的痛苦。
小孩有时候身体好些,会趁着母亲与继父不注意时跑去公园玩。母亲很讨厌小孩出门,有次小孩跑出门被她发现,怒不可遏的她把小孩锁进了黑漆漆的箱子里,直到半天後才把哭晕过去的小孩给放出来。
小孩很喜欢毛茸茸的生物,哪怕是坐在公园长椅上看麻雀与鸽子,小孩也觉得很满足。可附近的孩子们讨厌小孩,每每见了小孩总要欺负他到哭出来才开心。他们会用雪包住石头拿去砸小孩,或是把小孩困住跟小孩要钱,要是小孩拿不出钱就对小孩拳打脚踢。
御江澜撇了撇嘴,发现一行清泪从御鸢的眼角滑落下来。御鸢仍在吃爆米花,但是御鸢落泪了。
後来,某个下雪的一天,独自在公园观察小动物的小孩又被那群孩子找碴。但这次有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救了小孩。他拿出帕子与清水,温柔地替泣不成声的小孩擦拭膝盖上的伤口,刚才那群孩子把小孩推倒在地,小孩的膝盖擦破了皮,正流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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