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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听名字像个男生,其实是个小小巧巧的女孩子。军留着妹妹头,一双菱形含情眼,一个挺直翘鼻梁,一面粉扑扑瓜子脸,很可爱。我韩国留学前在北京待了一个暑假,一天中午,中介老师说:“kevin,快去看看你的同学,也是成都来的。”我跑去一看,就看见军温温柔柔的向我走过来,军一看年纪就比我小。军用甜甜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叫我:“kevin哥”。军低垂着眼,看起来蛮淑女。我也觉得这个妹妹还蛮有意思的,以后要多照顾她。

        军是高中毕业来韩国读大学的,我是大学毕业来读研究生的,我比军年纪大。但我和军的韩语基础都为零,所以在韩语班分班的时候,我们被分到同一个班。由于是一个中介的学生,又在同一个班,我和军很快熟悉起来。军的妈妈在台湾工作,她妈妈和她爸爸离婚了,军韩国留学的费用都是她妈妈出的。我问军:“你妈妈在台湾一月能挣多少,有韩国工资高吗?”军眨眨眼睛:“差不多吧,我妈妈在台湾的一个酒吧上班。”我听了,不好再问。我觉得军妈妈也挺神秘的,怎么一个成都人会到台湾工作呢,有点意思。

        在中介租的房住了三个月,我们开始自己找住处。我在学校后门租到一间半地下室,军也和一个内蒙女生一起合租一套半地下室的房子。半地下室在韩国很常见,一般会有一扇窗户,半边露出地面,半边藏于地下,比全地下室好点,起码通点风。各自安顿好后,我们的韩国留学生活就正式开始。军的韩语成绩不错,口语挺好,军喜欢交韩国朋友。有一段时间,我突然发现军的韩语口语突飞猛进,经常说一些我们没学过的话。同班的其他同学才告诉我:“军找了个韩国男朋友!”我顿时释然,原来如此。军带我去见过他的韩国男友,平平常常一个人,说话简简单单,很朴实。同班一个同学悄悄告诉我:“军男朋友家我去过,天啦!什么都没有…”言下之意,军找了个韩国穷人,这个话也在和军合租的内蒙女生那里得到证实。不管怎么说,不是每个留学生都能找个韩国男朋友、女朋友的,军的交往能力比一般人要强。

        韩语中级班的时候,我们开始能够应付日常简单的韩语对话,纷纷在学校周围打零工。一天,军找到我说:“kevin哥,学校正门的日式餐厅招人,你去不去?”我说:“去啊,怎么不去。”军当晚就带我去日式餐厅,原来军也在这里打工。想不到的是,第二天我再去日式餐厅,军就辞职了。我在这家日式餐厅打了1个月的工,后来因为学业太忙,离开。军在这家餐厅围个大围裙,双手插在围裙正中的包里,像个女仆咖啡馆的日式女仆的样子,让我记忆犹新。一次,军说:“kevin哥,我给你煮饭吧,我每天在家把饭菜煮好,再端到你家来。”我想这个事情好,再说我家离军家也近。我给军几万韩元,让她去买菜煮饭。晚上的时候,军果然端了两盒菜一碗饭给我送来。我很高兴,招呼和我同住的韩国大学生一起吃。韩国人吃一口菜:“好咸!好咸!”我一尝,真的,军烧的菜盐放多了,特别咸。我坚持吃几口,勉强作罢,军过后神奇的再没有送过饭菜来。

        一天,军在课堂上哭了。她说:“某某要找个男人来和我合租!”某某就是那个内蒙女生。原来,军和内蒙女生不知什么原因闹翻,内蒙女生要搬走,正到处找接手的人。这件事,不知道他们怎么商量的,最后解决的办法是班上一个浙江女生顶替内蒙女生和军合租,才算圆满解决。军说:“kevin哥,我要去安山,你有没有什么要买的,我帮你带回来。”我说:“你帮我买几袋盐茶蛋吧。”安山为韩国的外国人聚居区,有很多中国食品店。晚上的时候,军凯旋而归,她高兴的给我带回来几袋盐茶蛋。军就是这样,热心,爱帮忙,人缘很好。军请我们全班同学去她家聚餐,没想到同去的还有军邀请的其他人——有韩国人,有日本人,一大群人在军狭小的屋子里转转悠悠。军有这种社交魅力,不像我,根本请不到这么多人。

        我从韩国回国后,就和军断了联系,只在QQ上偶尔遇见。军庆熙大学本科毕业后回成都找工作,我约军见了一面。在春熙路的一家咖啡馆,军影影绰绰的来了。我点一杯鲜榨西瓜汁,军连忙阻止:“kevin哥,这些咖啡店的西瓜汁都不新鲜。”军还是那么热心,体贴入微。军说:“我还没有找到工作,颠颠倒倒不知道去哪。”我安慰她:“一切都会好的,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军说:“下次带kevin哥认识一个韩国回来的留学生,也是成都的。”我说:“好”。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军,后来,在QQ上都很少遇见她。

        我翻看QQ朋友圈,看见军结婚了,幸福的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军现在供职于某个韩国旅游机构,成都,韩国两头跑。相片中的军,幸福而小资,像一个典型的成都中产阶级。祝福军吧!希望她的生活越过越好,越过越甜蜜,成为一个幸福的职场丽人。

        2023年3月4日外一篇

        创建时间:2023/3/415:11

        标签:凯文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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