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只是首诊,他的情况已经足够让我感觉到棘手。接下去,我必须申请要求军部向我披露部分机密,然后在多次诊疗,对他的病情非常有把握的情况下,我才能采用暴露疗法,让他逐步去回忆创伤情景,”韩娜顿了一顿,“他会是一个非常麻烦的病例,治疗时间会持续数年。”
“如果……他不愿意接受治疗呢?”
“很多自我意识过剩的人,压根儿不愿意承认自己受过伤害,从而不愿意接受治疗——这种情况并不少见。”
“结果会怎样?”
“我见过不少病例,病人装作没事,挣扎了几年之后,酗酒、吸毒、反复自残、尝试自杀……最好的情况,有个病人加入了宗教组织,全身心沉浸在信仰中,虽然神神叨叨性格大变,但总算还能正常生活。”
“那……只要接受治疗,就能好转吗?”贺成业问道。
“说实话,并不一定,”韩娜看上去也有些无奈,“对于严重的PTSD,辅助药物疗效有限,更麻烦的是,很多时候,再出色的专业医生,也无法让患者相信医生真的能理解他们的痛苦。”
“以我的经验来看,他需要找到一个自己信任的人——亲人,或者爱人等等,在他们与医生的协同之下,才能有最好的治疗效果。”
“从贵霜回来到现在,他一直拒绝跟家人见面。他爸爸妈妈很着急,来了猎豹几次,他都不想见。”
“这说明他不相信父母能理解他,”韩娜说,“不要强迫他,先让他跟想待的人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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