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夸奖的话,柳絮春听了,眼神却有些冷下去。柳景笙更是在旁边嗤笑了一声,歪身倚靠在季宁川身上,拖长声音说:“我们川川当然好,最好的是他性情专注,对不相干的人和事,很少搭理的——白少爷说是不是?”

        这话说的多少有些恃宠而骄,不仅没有叫主人,还说什么“我们川川”,按照双性人的规矩,是有些放肆的。但季宁川平素就很宠爱他们,又惯来知道柳景笙的性格,因此不仅没有斥责,反而摸了摸柳景笙的脖颈,无声安抚他。

        柳景笙炸起的毛缓缓伏下去。

        白晴云的脸色微微发白,却仍然勉强笑了笑,说:“是。”

        白夫人眼波流转,在三人间看了又看,笑道:“晴云性格腼腆,太过乖巧,又被我宠得不经世事,有时口舌上难免不够利落,让季先生见笑了。我有时也气他不会说话,有时却又忍不住喜欢他的品性,不爱与人纷争,也不惯争风吃醋,从小规矩都学得明白。说起来,若是碰到了心上人,我们家孩子必然是事事以主人为尊的。”

        这番绵里藏针的话,让柳景笙刚刚好看一些的脸色,立刻又阴沉下去。

        季宁川哭笑不得,不明白都是不认识的人,有什么好争的,却仍然开口维护道:“白少爷性格醇厚,日后定能喜获良缘。不过各花入各眼,我倒更喜欢景笙这般,活泼张扬一些的。”

        柳景笙立刻转怒为喜,眉开眼笑,露出得意洋洋的神情,抬起下巴睨了白晴云一眼,亲密地环住季宁川的胳膊,笑道:“是呀,我的主人就喜欢我这样的,旁人再好再坏,他都不会看一眼的。”

        白夫人看着张扬明媚的柳景笙,却包容地笑了笑,道:“柳少爷不必如此,我看今日青宴,也有不少青年才俊。季先生品貌俱佳,必不会藏珠于匣,来日光华璀璨,不知还会有多少人为之倾倒、魂牵梦绕呢。”言下之意,以后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觊觎你男人,大可不必对情敌怀有如此敌意,日后各色美人层出不穷,勾住男人才算本事。

        这时,却是柳絮春开口道:“日后的事情,一切都看主人的意思,就不劳白夫人费心了。”他淡淡地看着白夫人,一双眼睛平静无波,却蕴含着隐隐的压力。

        白夫人在他的注视下,微微退了一步,随后倏然一笑,道:“今天是柳先生与柳少爷大喜的日子,我们就不打扰了,改日有机会再请你们去白家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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