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并非真的忘记,只是不愿提起。齐父与柳氏待他是极好的,他是家中唯一的孩子,或许曾经还有个妹妹,可她并没有成功降生。他从小性格孤僻,看起来不好接近,也没有朋友,甚至有许多同龄的孩子仗着在村中姓氏地位比他高而欺负他,而父母长久的忍让和赵家人的欺侮让他愈积的埋怨无法排解,他渐渐变得凶残、冷漠,露着尖尖的爪牙任谁来都要撕咬一番,可他的父母即便是满身满心的疤痕,也要将他搂在怀里,后来他便学会了将爪牙隐藏,起码在心爱的人面前。
他扭过头,眼眶突然一阵针扎般的酸涩,心间仿佛被戳开一个大洞,嚯嚯地敞风,被风灌满了,却又空得一无所有,生生刮着血肉。他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至亲了,他才十岁多,身边便没有一个爱他的人了。他是爱父母的,却又是恨他们的,这时的他还不知道,他这所谓的恨不过是莫大的遗憾。
他真的…不愿再提。
却尘轻叹一声,又问道:“小施主从何处来,又欲归何处去?”
“……我没有来处,也没有归宿。”半晌才有回应。
“小施主缘何颇造杀孽?”
“报仇。”这次答得极快。
他的回答不禁令却尘都感到几分诧异。却尘张了张口,竟一时无话,能让这样半大的孩子痛下杀手,把自己折腾得宛如地狱阎罗来的恶鬼,却尘看出他并非是真心想要这样,那么又该是多大的仇恨?
片刻追问:“何仇?”
“不世之仇。”小孩只是淡淡一句,仿佛讲的并非是这样深重的四个字,他瞥向却尘,缓缓吐出一个字,“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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