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去盛一碗就好,又不算什麽大事。」
「会这麽想的阿满就是好人啊。」
阿满看着这个与自己同龄,笑容很清爽的同学,禁不住感到困惑。虽然好像被称赞了,也彷佛可以因此高兴,但这样的赞美让他感觉虚浮。他记得自己跟这位同学都在竞争同一份奖学金,对方这麽说,会不会其实在暗示他──如果真是好人,就自己退出吧?
他心情复杂,快速地吃完了这顿饭,没有再去拿第二份汤。
前往咖啡厅的最短路程会经过车站前的大街,为了不在心烦意乱时又遇到神棍,阿满选择绕一大段路前行,其後顺利地全程畅通无阻。
自己的小心翼翼果然是有用处的。他捧着红茶,用x1管搅弄杯里的柠檬片。
他想争取的奖助学金需要进行一场英文面试,为此他特意上网寻了愿意互相交换技能的对象,找到一名外文专业的研究生,为他密集训练口说;作为交换,他会教这名学伴如何刺出一只圆滚滚的羊毛毡天竺鼠。因为都还是学生,所以他们找了久坐也不太会赶人的店家作为见面地点。
学伴发音清晰优美,令人望尘不及,阿满本来就不是很会表达自己,说起平常不怎麽用的外语,更加磕磕巴巴,前几次上课的进展堪忧。还好他的学伴十分手残,总是将毛毡戳成一团神奇的不规则形状,阿满偷偷松了口气,感觉自己是真的有资格教予一点什麽,而不单纯只是取用对方的帮助。
这两个礼拜下来,阿满隐约掌握到了些许的技巧──说来简单,只要假装自己是在演戏就好。
说着异国语言的人不是自己。为了给面试官留下好印象,试着编造冠冕堂皇的吹嘘之词的人不是自己。忍住不要移开与学伴对视的眼神、努力不显露内心不安并且侃侃而谈的人也不是自己。那只是一个,为了必须争取的事物而暂时放弃过剩的自我意识,的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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