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任晴平静的眼睛,恍惚间,她好像从中看到了由无数个他组成的万华镜,有小时候抱着她看书,喂她吃饭时的哥哥,也有坐在轮椅上,难得流露出的脆弱面,还有在床上,一声又一声叫她宝贝……

        从前没有发现,或许是习惯了,到现在她才意识到,哥哥好像总是在笑。

        而现在他没有笑了,只是用那双黑sE眼睛,安静地看着她,她才看到万华镜像刚刚炸裂开来的玻璃一般碎裂,露出伪造之下他原本冷漠锐利的五官。

        才想起,小时候那个总是冷着脸将她推开的小男孩,才想起,她小时候有多喜欢他。

        至少有一件事情楚原说的不对,她确实是在被标记之前就喜欢哥哥,只是这份喜欢被后来的太多事情阉割,腰斩,掩埋到了记忆Si海的深处,她自己都想不起来。

        现在终于在Si海中引发海啸,她还想起,她小时候还想过,以后要标记他,要他永远属于她一个人。

        然而记忆和现实的裂缝,大得可怕。

        眼前,任晴又笑了,手指抚m0上她的头发,将这几天因为浑浑噩噩没洗过更没梳过而扭曲打结在一起的发丝一点点捋顺,一边说:“按不下去吗?也对,你是在我身边长大的,你离不开我。”

        “不过,这次居然背着哥哥偷偷溜出来,是我还是对你太心软了吗?是不是一定要让你痛过了,你才能学会听话?”

        眼泪早就哭g了,现在眼睛都还在生疼,额头抵上男人的衬衣,握住枪的手指却没有松开。

        任鸢没回他的话,而是问:“肖雨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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