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心悲悯地注视他，缓缓道出：「现在我只能回推当时的情境，没有人能知道正确答案。但我认为当时应该是你、孙净元、白承安三人都同时重伤濒Si，意识脱离了身T。孙净元是天生的基因者，你则是驾驭着强大的共感核，你们两个的意识里都有共感的本能。所以在意识即将消散之前，像断网的信号会自动搜寻下一个连接点那样，你们又都重新找到了寄主。但可怜的白承安没有共感能力，在他濒Si的那一刻後，他的意识确实消散了。这个过程的发生完全是机率问题，即使把你们再次放到一模一样的情境里，也无法保证会有一样的结果。在共感的世界里，太多时候只差几个毫秒、几个意识电流的变化，结果就会完全不同了。」
卫凌灵眯紧眼睛，呼x1有些不畅，林心轻声问道：「那你又是怎麽回来的？孙净元的意识呢？」
他手指轻轻碰上手环：「共感核里有一种功能，为了保护时刻有被入侵危险的纠察者，可以在紧急的时候把意识封印进深层的潜意识里，由共感核保护起来，说出特定的密码後，才能再将意识唤醒。」
林心差点打翻茶杯：「你是说，孙净元还在？在你的潜意识里？那你可以唤醒他吗？」
卫凌灵终於伸手拿起茶杯，缓慢地啜了一口：「我做不到，他删除了当时的所有记忆，共感核被下达最高权限的指令，我无法知道他用了什麽密码封印意识。不过，某种程度来说，虽然我醒着的时候很难察觉，但他与我是共存的。」
花草茶浓郁的甜香充斥鼻间，他却第一次理解了这种饮品的可口之处，好像一个藏在他意识深处里的幽灵，无声无息取代了一部分的他。
「我是用绝对共感回到我的身T的，过去我们都以为绝对共感只能单向，终究必须回到自己的身T里。可是也许是因为我原本的身T在那一刻已经成了只剩下潜意识的空壳，我的意识进去之後，就顺利融合为一T了。听我的夥伴说，我昏迷了好几个礼拜，也许就是在那个过程里，我的意识才终於完全融回身T。」
也就是说，孙净元当时在即将爆炸的房间内，即使可以回到他近在咫尺的身T，也没有办法在这麽短的时间内完成融合。
他的消亡避无可避。
两人静了下来，各自沉溺在思绪中，直到卫凌灵轻轻问出最後一个问题：「教授，您做了这麽多年的研究，我想知道，所以共感这样的能力，到底是在身T基因里，还是是存在於意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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