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周颜收到一盘桂花糕,旁边附有一张淡蓝sE便签。

        “耽误你采花的计划,这是歉礼。”

        她独自坐在莆园,一张空旷的餐桌旁,日上三竿的时候,必然见不到裴昇。房子里的人好像早已习惯她,吃的喝的合她口味。

        园丁剪花时特意跑来问她,“这几朵开得不够大,是否要剪下来?”

        周颜惊讶地噎住,她想这种事务应该不由她裁决,但对方的眼神分明等她说话,像等一个审批通过的印章。

        若通过回忆,周颜会发现,类似被承认被重视的细节其实不少。最早的一两年里,他们交往的过程不算轰轰烈烈,但能咂m0出恋Ai的感觉。

        和裴昇度过的第一个冬天,空气时常雾蒙蒙,江城习惯刮风,早晨或晚上抬头看,楼宇之间漏出的天空,是寒冷的青灰sE。

        裴昇衣橱的颜sE很单调,到了冬天,白sE几乎从他身上灭绝。他常穿黑sE的大衣,不同品牌的黑sE大衣,气味也和夏天不同,是衣物保养的熏香,混合严冬雾气清凌凌的味道。

        衣服上没有杂sE,他的皮肤也一贯没有杂sE,因此手背出现一块淤青时,显得格外扎眼。

        淤青很小一块,边缘散开,像一滴墨在水中,正中间一点不起眼的结痂,一晃眼更像浅褐sE的痣。

        “你的手怎么了?”周颜问他。

        她坐在裴昇对面,一间他们常来的餐厅。裴昇拿着玻璃杯喝柠檬水,袖口滑下来,那枚淤青便落到周颜眼中。

        “噢……白天挂了水。”裴昇不以为意,扯下袖口,“有点感冒,怕影响工作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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