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施然工作的第五年,春寒料峭的一月份,他的隔壁搬来了新住户,靳凛再一次出现他的生活,失而复得的心情笼罩了他,他几近疯狂,上一次,因为他的怯懦,他们如同陌生人,这一次,他不会再怯懦,即使粉身碎骨。

        窗外寒风瑟瑟,天还暗着,施然在闹钟响起的那一刻迅速的按掉了闹铃,他已经在黑暗中睁着眼起码半个小时,自从他昨天有了主动的念头,他的大脑就一直处于亢奋当中。

        脑子里好像有个疯狂的兔子横冲直撞,施然很久没有这么强烈的情绪波动了,或者换一种说法,在此之前,他对世界的一切事物都没有反应,亦或者是说,他对世界的其他事物没有任何好奇或兴趣。

        吃饭是因为会饿,睡觉是因为第二天的工作任务需要完成,没有娱乐,内心早就荒芜一片。

        于是在一年前他发现自己开始有从公司楼顶一跃而下的念头,他曾无数次在黑暗中想象自己头朝下坠落地板的模样,早起的人发现后会恐慌,会害怕,公司的人会纷纷议论猜测,这个平日孤独却业绩优异的男人,为什么突然自杀。

        同时,他想起了父母,父母在他的印象中总是冷淡的,至于他们会不会因此而后悔,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就在那天平常的加班过后,偌大的大楼只剩了他一个人,灯光将他的偏白的肤色称的白的过分,男人的神态平静,眼角的那颗痣让他多了几分活力,他将所有的工作完成了,以确保他去世不会给人带来麻烦。

        在他乘着电梯往顶楼上去时,他的脑海中突然想起了大学演讲台上靳凛的模样,意气风发,却也孤傲,清冷疏离,却莫名成为第一个救赎自己的人。

        让他从烂泥中开始挣扎,即使那根稻草并不知晓它之于施然的意义。

        而此刻,靳凛再一次无意中救了他,他羡慕活在光亮的人,于是想变成一只飞蛾,拼了命地追逐光明,即使会被灼伤也在所不惜。

        于是施然在那之后去看了心理医生,治疗的过程不太愉快,反反复复,但现在他起码能够按时吃饭,按时睡觉,脸上不是只有漠然一种表情。

        "早安,靳凛。"施然轻轻地说了一句,说完有些不自然地搓了搓手指,只是从嘴里说出来这两个字,就让他脸颊微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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