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听到身后声响,璃音回头一见,竟差点被男人吓得瘫坐在地,急忙讨好般小心翼翼唤了一声“相爷”,男人却瞧也未瞧他一眼,脸色沉的吓人,璃音瞬间连应有的礼数也忘的一干二净,浑身瑟瑟发抖的跑开了。
顾珩走进屋中,沈情正将人扶起靠在自己身上,端着碗呈起药汁,一口一口喂进昏迷未醒的少年嘴里,有时喂不进去,却还要耐心的拭掉唇边流出的黑色汁液。
二人并未有任何逾矩的行为举止,然而眼前这一幕却如同一根刺般扎进男人眼中,少年从未于他如此细心对待,向来倔强而愤恨,如今竟也能同另一人温和共处。
顾珩大步上前,捉着那纤细颈腕将人拖下床榻,沈情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在地,连带着昏迷的顾斐然也“扑通”一声落在榻上。
“你!你又发什么疯!”
沈情看清来人,瞬间脸色不虞的抽回手,雪白的皮肉上已落下通红指印。
顾珩一张俊容越发沉郁:“情根深种?伉俪情深?沈情,我怎不知你还有这等手段?”
少年闻言,揉着手腕的动作忽然停下,他抬眼看向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男人,以往深藏的恨意以及委屈通通涌上心头,然而良好的礼教却又不允许他大吵大闹,便颤着声音质问道:“顾珩,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抬手指向榻上躺着的还未醒来的少年:“那是我的夫君,我本该与其厮守一生的人,而你作为他的父亲,却罔顾礼义廉耻,迫我承欢!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一通控诉过后,男人竟不怒反笑,沈情浑身一凛,猛然察觉到危险气息,步步后退,正准备伺机而逃,男人却瞬间捉住他双手,一把将人按在桌上。
“唔!”
沈情肚子磕到桌子边缘,痛呼出声,男人从背后压着他,身子紧紧相贴,遂听他在耳边嗤笑一声:“你即如此恨我,便永远恨着,死也不许忘!”
顾斐然朦胧之间听到奇怪声响,却又不知是否还在梦中,昏沉许久,已然分不清虚实,他微微张着眼,不远处削瘦少年似乎被人压在桌上,一双腿光洁细长,无力的挣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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