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得浑身一震,更别提挨打的周迟了。

        “父亲,我错了……”周迟终于抬起脸,他果然哭了,眼角哭得绯红,像被人无情揉碎的玫瑰花瓣,汁水横流,他泣不成声地妥协求饶,“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欺负弟弟了……”

        看见周迟这样脆弱的一面,我莫名血液偾涌,内心填满奇异的餍足感,他以后要是还敢不理我,我就继续跟父亲说他欺负我,拿自己掐出来的印子骗父亲说哥哥掐我。

        反正父亲偏心偏得严重,我说什么他都信,我是他的亲亲宝贝,周迟只不过是他好心喂养的小野狗。

        但周迟总是在扮演听话的乖狗狗,我有一次看见父亲往他屁股里插进一条粗大的毛尾巴,让他跪趴在床上挨打,屁股被宽厚的巴掌扇得又肿又红,泛着糜烂的欲色。

        他只敢摇着尾巴求父亲轻一点,又痛又委屈的哭叫直到后半夜才消了声,吵得我根本睡不着,烦得要死。

        于是第二天,趁父亲去公司开会的时候,我很生气地拿玻璃杯砸他,大声叫他狗狗,玻璃杯砰地砸碎在台阶上,迸裂声很刺耳,周迟只是回过头,沉默的、安静的看了我一眼,然后默不作声转身上了楼。

        他走姿很怪异,抓在楼梯扶手上的手背青筋微暴,双腿软得像站不稳似的,被揍狠了吧,真活该。

        父亲一直对周迟很凶,就像现在,他不肯脱掉内裤,我眼看着高大威严的父亲拽住他的衣领,一把将人摁跪在地,周迟措手不及,膝盖猛地砸在地板上磕出淤青,那扑通一声简直落在我心上,震耳欲聋。

        我有时候会怀疑哥哥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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