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推开病房的门,迎接他的是气势汹汹的枕头。

        看得出是奔着脸来的,可惜落点差好一截。弯腰捡起来拍拍上面沾着的灰再往里去,要仔细瞧才能看清看似空空如也的病床上其实有层不明显的弧度。他没有直接去掀皱巴巴的被褥,而是放下枕头后在床边把包与慰问品都井井有条地摆放整齐。

        一只小手钻出来极快地揪了他的衣角,只一下就要藏回去。背着身的少年就像背后也长了眼,随手一m0,捉住了还没来得及缩进去的指尖。笑意漾开,沿着指尖滑入指缝,他轻轻地将整只手都扣住,顺势在床沿坐下。

        “在生气吗?”提问没有得到回应,夏油的笑容变得苦恼起来,“抱歉,义工活动结束后没想到还要照相。”

        这话像按着了什么开关,童花头的源小豆像个小Pa0弹一样从白棉被里冲撞出来,娇小的身量正好能够填满他还不够宽阔的怀抱。

        “我都看到了!”说着她仰头咬住恋人的下巴,含糊地发出YyAn怪气地嘲讽:“哼,大红人。”

        随着大幅度动作带出来的手机屏幕朝上,照片里制服齐整的少年被同学们簇拥在中间,标志X的刘海垂在额头一侧,狐狸眼眯着,笑起来如沐春风。下巴上传来轻微的疼痛感,夏油杰假模假样地呼痛,骗得怀里凶巴巴的小动物松了力道。

        察觉到对方用软软的舌尖T1那处咬痕,他忍不住低头想亲她,却亲着了代表抗拒的发顶,只好退而求其次地把亲吻落在她手背上残留的淤青。怀中人气急败坏地推搡了几下,碍于贫瘠的T力,很快就气喘吁吁地焉了。

        她可真是硌人的一小团,还不到形销骨立的地步,但也伶仃得可怜。病员服罩在身上像个麻袋,细软的头发泛着营养不良的浅h,午后的yAn光透过窗照进来,有着绒羽般脆弱感。拿手指简单地顺了顺,他轻声哄着:“大红人只喜欢小豆。”

        闷不吭声的源小豆这才磨磨蹭蹭地抬起脸,露出几天前被母亲意外剪坏的短刘海,和一双水亮亮的小狗眼。

        “真拿你没办法,黏人的男朋友。”

        这是中学时期的普通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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