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坠冰窟的冷。

        细细密密的痛感从地板处,顺着骨缝渗进皮肉,内脏和血液里。

        比起勉强蜷缩起来也能假装抵御的冰冷,口渴才是真正难以忍受的东西。

        干燥到渗血的唇皮黏在一起,好像已经无法再张开,面容呈现死人般的青白,窄小的骨架缩进本就宽大的衣服里,从远处看去就像是一摊被人随意揉乱丢弃的抹布脏衣。

        已经这样持续多久了……?

        岑厘的意识昏昏沉沉,大部分时候是通过深眠勉强忍过,然后意识再濒死回光返照般被唤醒。

        他确信没有人会来找他。

        他只是一个很平凡普通的小孩,生活在南方的一个小县城,腼腆安静,刚过完18岁生日,没有父母的成人礼,然后独自参加了一个旅游团,北上过程中被卷入了一场莫名其妙的勒索案,然后又遭遇了另一起黑吃黑。

        团里的三十八个人,陆陆续续都消失了,岑厘被独自丢弃在这个小地下室,好像被人遗忘了。

        手下的地板有点震颤,是有人来了吗?……

        岑厘听到了很有节奏的踢踏声,但是他分辨不出是梦境还是臆想了……这几天他已经在脑海里逃离了无数次,也死了无数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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