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没有早点去陪他,现在却连见面的时间都要精打细算。可要是真见到了,又该说些什么。他又想到那些忍耐未回的信,现在这样,他当初下定疏远陈术的决心,又算什么。

        思来想去之间,不远处的青石小路出现一道一瘸一拐的人影,正慢慢地往前走动,一点点的清晰在高的视野里。

        “回来得真慢。”

        陈术看着家门前缰绳牵连的马,有些无语,又对高少见的抱怨感到意外。

        “等很久了?”陈术提了提手中的半只烧鸡,自然地将拐杖替换成高的手臂,搀着人拿钥匙开锁。

        “刚出高府,路上有贺年的轿子经过,他认出了我,要请我饭。”

        “你去吃了?”

        “怎么会,他一个地方的知州上京述职,单纯是为当年的同窗情谊客气一番,我要是同意了,倒是有点自作多情。”

        两人进门,四方的院子,两堵脱漆的红墙和一间大房。墙体有些破损了,落在地上的红砖摔成了两半,墙缝里新冒出了根根杂草,为这个陈旧的宅子增一点绿意。

        陈术找出块抹布给桌面擦灰,放上荷叶包的烧鸡,“路上被耽搁了赶不上馄饨,就试试别的。”

        他神色淡然,全然看不出有昨夜哭泣的痕迹,高看着他扒开一只鸡腿,细细咀嚼,油脂润着他苍白的嘴唇,也有点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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