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陈术已是第二次乡试落榜,父母前几年过世了,收其徒解其惑的都察院右御史也已近月归西,临死前举荐接任的是另一位弟子。总归此人已是无依无靠,落难只能为仍人鱼肉。

        裴看过他的卷子,不是为防止考官认出生员字迹而誊抄的第二手,是陈术亲自写的原作。卷子字迹娟秀,答得中规中矩,但今年礼部判卷子的考官最烦的就是这种模棱两可的卷子,结果自是只能落榜孙山。

        有门童来报,都察院又来人了。

        前脚来报,人就后脚进,透着几分急切。

        来人是督察右御史高沅林,眼尖的人敏锐地察觉到了此人与在场人的联系都是只有点头之交的同僚,唯一特别的是那地上躺着的陈术是他的昔日同窗,只道世事无常,一人加官继承师父衣钵,一人沦为阶下囚供人嬉笑。

        众人分分行礼,换来的只是高沅林一眼斜睨。

        奇怪,平日里见的高御史对他人从来都是以礼相待。他年纪轻但身居高位,受的多是年长官员的拜见,自是以礼相回,今天这样倒是第一回见。

        “今高某贸然拜访,仅是为一己私事,诸位见谅。”高沅林拱手,长身鹤立。

        “闻大理寺今日结案,来见被冤枉入狱的友人。可刚刚在门口转悠许久,不见人踪影,便前来一探究竟。”高沅林将来意娓娓道来,倒不见门时那般着急了。他踩着尚未干的地面走向堂前,道:“本想为他接风洗尘,一解这多日的冤狱的苦愁,但现在来看,怕是行不成了。”

        狱丞大感不妙,连忙上前谄笑:“高大人,这期间有些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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