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嬴政闻言,不仅不恼,却反而觉出了几分兴味来。他徐徐放开手,背负在身后,目光却仍是落在对方面上,道:“你不必在朕面前隐藏什么,也隐藏不住。毕竟,知子莫若父。”

        “诺。”扶苏仍是应得波澜不兴,只是在听闻那句“知子莫若父”之后,唇角挑起一丝无声的自嘲。

        分明觉得自己不该如此执拗于前世种种,然而却竟如此放不开。

        只是这一切,并不足以阻止他心中的决断。这一点,他心底从未动摇过。

        见二人之间再度无话,嬴政收回目光,只留下一句“你且好自为之罢”,便拂袖而去。

        心下不解,自己前来分明是一番好意,却不知为何每次离去,竟都是这般不欢而散。

        对于这个长子,自己所希冀的究竟是什么,他一时竟有些迷惑。

        *****

        是夜,嬴政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自己仰卧在床,已是虚弱非常。想要动一动,然而四肢百骸皆是疲软无力。正此时,一抹朦胧的身影在他床前立定,却只是沉默着,不说话。

        嬴政想要看清那人的面容,然而双眼模糊非常,落入眼中的究竟只是一团白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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