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斯陷入沉默,扶苏却只是默默看着他,颇有耐心地等待着。待到对方蓦然从回忆中cH0U离,回过神来,才慢慢笑道:“廷尉走神了。”

        “让长公子见笑了。”李斯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却也极快地恢复了常态,变转话题道,“只是……长公子会对这法家学说有所涉猎,倒着实出乎臣的意料。”

        “不过一时兴起而已,”扶苏抬眼朝远处望了望,神情有些飘忽,“扶苏只是想看看,一个能主导我大秦数十载,且教父皇笃信不已的学说……究竟是何模样?”

        李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只觉对方的眼光分明是澄澈异常,然而其中却终究掩藏着太多东西,教人看不清明。

        “若说还有什么缘故……便是多少有些身不由己罢。”而短暂的沉默之后,扶苏叹了一声,收回目光,看着他无奈地笑了笑,“便如同廷尉那句话,人之贤或不肖,便恰如那老鼠。同样一人,同样一般的怀才,身在舍厕或者粮仓之中,却全然是两番天地。”

        此言一出,李斯豁然开朗。

        他出身寒庶,早年为仓中小吏时,曾眼见厕中老鼠偷食粪便尚且处处担惊受怕,而仓中老鼠吃粟米,住宽屋,却是悠游自在无忧无虑的情形。

        自那之后,他忽然明白,为人者需得高位,方能尽展其才。

        正因如此,他奋发图强,投身仕宦,方有了今日;正因如此,他才会为了除去面前的阻碍,而不惜一切代价。

        沉Y片刻,李斯终于开口:“长公子今日唤臣前来,所为应不止于此罢。”

        扶苏闻言笑了一声,却只道:“不愧是廷尉。”心知对方若不是心中已明白七八分,也不至于出言得如此直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