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说,是吧?”她笑了,“而且恨一个人其实也很耗费JiNg力,我老觉得恨他不值当。为了不葬送自己的人生,为了不变成像他们那样的人,所以只能一直往前跑。”

        “我知道的,你只管跑,”他顿了顿,“我会留下来收拾烂摊子。”

        她看了他一眼,“可你有过那种感觉吗?跑到中场,忽然失去前进的方向,身后又早成一片废墟。如果是这样的话,继续跑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呢?”

        烟花突然腾空,在两人并肩的头顶炸裂。

        “其实……不用跑也没关系,”他忽然说,“他没法再追上你了,还有以前的那些事。你可以慢慢地走,我会跟在你身后。”

        “抱我。”她仰着脸看他,眼睛被烟火照得亮晶晶的。

        但他违背了她的意愿,在那双手环抱上她腰部之前,他已在她嘴唇上烙下一个吻。两人渡一口烟,烟并不绵长,长的是吻。烟花如鎏金大雨,下满整片夜空。窗和门剧烈震颤,一场人造的地震正在发生。旧年过去,一个昨日世界行将终结。他和她的小小地震,则发生在更小更白的屋子里。她指引他将自己折叠起来。然后他掐住她的腰部,彻底进入她身T。

        她有不为人知的,从前那些短期伴侣并不知晓,他们无趣而低下,面目模糊得像影子。可他竟然无师自通。他知道她想摧毁也想被摧毁,想被当成一件物品,尤其想被当做一颗子弹。她早已明白自己天生是那种人。天生那种,在漫长的一生里,等待着谁将她上膛,所以她可以顺理成章地作为子弹S出,彻底摧毁眼前所有。

        他发自灵魂地理解着她,尽管他并不自知。他对她的同样痛楚又深沉,每一下都顶撞到她的g0ng颈口。没有含糊其辞,没有浅尝辄止。他竟然如此擅长用身T践行他的Ai。他们的之处显得无b晦暗又尤为澄明。

        现在她终于知道,她和他其实互为子弹和枪。扣动扳机的不是他们任何一人,而是最初就存在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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