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梵枕着自己的手臂躺在紫檀拔步床上,帐顶银线绣的并蒂莲在月华中泛着冷光,投在他的眉眼间,却无法驱散他心头的阴霾。他辗转难眠,胸腔里思绪纠缠,逐渐生出如潮水般的无力感。
薄被层叠的压迫并没有让他感到安心,心底某种沉甸甸的东西不断将他往下拉。他习惯性地抬手揉了揉脸颊,似乎想掸去一层无形的疲惫。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熟悉的轻响——廊下轮椅碾过青石的声响渐近。他整个人绷紧了,眉心皱起一道深深的纹路。
他回头看向房门,月光洒在他侧脸上,冷峻的轮廓更加清晰。
门扉轻启的刹那,带来深夜的寒意,他嗅到药香里混着极淡的血腥。
在夜色的阴影里,昏暗的月光从窗间浅浅倾泻,江之远单薄身躯裹在素绫中衣里,瘦削的肩膀在月色下显得有些单薄。月光流淌过他泛着潮红的面颊,睫羽轻颤如垂死蝶翼,他走过来的脚步极其缓慢,一步一步挪进室内。动作轻得像怕扰乱空气,却无比坚定,一点点靠近床榻,贴近许梵。
许梵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江之远,索性闭上眼睛,他感到江之远挤进他的怀中紧贴过来。对方身上滚烫的温度比平常高出许多,如淬火的剑坯,透过衣料直接传达到了心底,他的心也被灼烧了一般。
他愣了一下,心骤然一紧,惊愕中探手触碰江之远的额头,果然也滚烫得令人心惊。
他瞳孔骤缩,不由惊呼出声:「你怎么了?发烧了?」
他的语气中满是担忧与紧张,连忙坐起身,小心翼翼地将江之远搂在怀中,手心不断传来滚烫的触感,像是触碰着一颗脆弱的心。
「我没有发烧。」江之远鼻息滚烫,齿间溢出破碎喘息,玉白手指死死攥住许梵的衣襟,开口时声音浸着情欲的沙哑:「我······吃了春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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