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主卧一角的檀木箱里,宁远山从全国各地寄回的信件受潮腐烂,无声长出带着恶臭的霉斑,被侵蚀的玫瑰也在盛放时一瞬间凋零,辗转成灰。

        十一岁宁锦书的脑海里反复闪现,母亲死前那一晚的一幕幕,心痛和自责像洪水一样灭顶。

        如果当时他更警觉一些,如果当时的他不是那样无知,如果当时他能及时发现异常,拨打急救电话,母亲是不是还有一线生机?一切是不是还有转圜的余地?

        只可惜,这个世界不会给他一次「如果」的机会,只会让人面对赤裸裸的残酷现实。

        宁锦书无法阻止这场悲剧,无力挽回母亲已逝的生命,眼睁睁看着母亲下葬。

        虞宝珠葬礼那天,白色的挽联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偌大的灵堂内,鼻间翻涌葬礼专用的白菊气息,耳边哀乐回荡,笼罩着宁锦书下半辈子的悲切和沉重。

        他的心异常沉重,仿佛有什么重物毫不留情地碾压过心脏。

        他没有伸手去擦满脸的泪水,只是呆呆地站着。

        大阿姨虞明珠瘫坐在椅子上,因悲痛而哭得肝肠寸断,脚边全是湿透的纸巾,哭声如刺般一声声刺入宁锦书的耳膜。

        表哥虞砚之抱着大阿姨,红着眼眶低声劝慰着他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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