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在新年来临之前递给周明川一枚自己亲手用红纸折成的红包,上面用钢笔写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福”字压在口上,他人老了,字写得也散形,然而这份Ai重长孙的心思却是难得的。

        因为这样的红封他也只给了这一个孙子,周明川那些堂弟们,则是从老爷子身边用了几十年的生活秘书手里拿红封的。

        一张两张的纸币,一份两份的礼物,几套房子车子,在周家根本渺小得简直不值一提,真正让周家所有人坐卧难安、心思难平的,就是老爷子对这个孙子的态度。

        ——俨然是越来越偏Ai与他,有想要越过自己的儿子们把整个集团留给孙子的意思了。

        今年只是给他一个亲手准备的红包,那么明年呢?以后呢?

        他伯父冷冷坐在一旁的皮质沙发里,在眼神与自己父亲错开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流露出无法压制的几丝怨恨,又被架在鼻梁上的冰冷的金丝镜片很好地遮掩了下来。

        而他自己的母亲林nV士则笑意盈盈地拨弄着手上的一对绞丝玉镯,和自己的妯娌有来有回地眼神交锋。

        不必多说,那对绞丝玉镯自然是她过世了的婆婆留下来的收藏,仗着她生的儿子在这家中风光得势的功劳,不知何时让她从老爷子那里把这对镯子终于弄到了手里,迫不及待要和妯娌嫂子炫耀一番。

        至于他自己的父亲,上有年迈老父威压,旁有骄傲展翅的雍容妻子,下又连自己的儿子都b不过去,这样的场合里,他素来最适合装一樽无害的摆件,一声不吭。

        庄园中是灯火通明,金碧辉煌,温暖如春,周明川静坐在一群人各怀心思的隐蔽的打量视线中,并不觉得煎熬或是难捱,只是反而在眼下生出了一种难言的烦躁和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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