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宋苛还能不放弃来找季昭野的原因很简单。

        那个少年手腕上的表从生日之后再没换过,研学游那几天也好好戴着。

        宋苛张手去划喷泉水面,鱼儿灵活地游过水纹,逃出他的掌心。喷泉折射着正午的日光,将云揉碎成粼粼的金箔。锦鲤在浮光跃金的水面下穿梭,尾鳍搅动起细碎的光斑,倒真应了柳宗元那句"皆若空游无所依"。

        嗒嗒嗒,背后有脚步声往自己走来,穿的是双厚皮鞋。

        宋苛转头,不是他。

        是季昭野的父亲,他穿的还是初次见时的西服,领带完美系在正中央,那副威严正经的面孔和从楼下丢高跟鞋的人实在匹配不上。

        “我记得你,你是季昭野的朋友是不是?”季父抬起高挺的鼻子,却不傲视人,温和地问他。

        宋苛小心颔首,他应付不来成年人,和宋润南一个成年男人说话总是剑拔弩张的。

        季父告诉他别那么拘谨,他看出来宋苛等在这挺久了,便解释季昭野不在家,前一个小时就去市区看妈妈了。

        “他妈妈我昨晚就安排好人送医院了,说了不要紧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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