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弹的是肖邦的《幻想即兴曲》,这样考验技术的曲目,即使只是邀他演奏为四手联弹改编过的伴奏部分,未经提前准备,他也无法做到。所以此刻,她指下那些疾风般激昂,雷鸣般愤怒的音符,仿佛是在挑衅他,嘲笑他……
也仿佛,是在控诉他。至少他自己是那样感受的。
父亲养育他,器重他;母亲接纳他,疼Ai他,而且信任他,把自己唯一的幼nV交给他这个做兄长的照顾……结果他喜欢上了这个幼妹,渴望她的心,渴望她柔软的双唇,不要脸地,像个畜生。
她弹得沉醉,指尖生风,激荡愤懑,听得那些只是想来点通俗乐助助兴的大人们不知所措,面面相觑。
壁炉中肆意的火光,像是任子铮疯狂跳动的脉搏,映着她倔强的身影。
她弹得当然极好,但他听不下去了,从那像是在啃咬他的沙发椅上骤然起身,向着他的房间头也不回地去了。
理智与疯狂之间的临界点在哪里?
任子铮可以肯定,自己离那阈值越来越近了,这感觉,就好像回到了当初,妹妹因为和自己的误会整日要Si要活的那段时光。
他真的有好多问题想问她,他们之间真的有好多不明不白。包括当初的那个误会,都一直没Ga0清楚,她只说自己不在乎了,便将之抛入了历史的垃圾桶。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事实上,白天在那片森林里,他就想问她了,只是当时的氛围实在太过蛊惑人心,不合时宜的话,他说不出口。
夜很深,窗外的风很大,吹过草木森林,吹过木质的房屋,发出凄厉的叫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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