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渊盯着洁白的天花板发呆，脖子上的淤紫越加严明显，裸露在空气中的半个胸膛都青青紫紫的，布满吻痕和咬痕，浅褐色乳头因为顾萧的啃咬破皮红肿，下半身的暧昧痕迹都被浮在水面上的泡沫遮挡。
他瘦削的脸颊憔悴无比，湿润的眼睛里黯淡无光，眼下的乌青更是突兀，全身被热水紧紧包裹住，身体的酸痛感才有所缓解。
顾萧在浴缸外清洗着季渊的身体，大掌撩起水洗掉他胸膛的泡沫，掌心带有薄茧的地方不小心擦过红肿的乳头，轻微的痛感刺激着他敏感的神经系统。
清晰的记忆涌入脑海，犹如席卷而来的危险海浪，有种难以言语的窒息感袭来，他仿佛真的被卷入海里不见天日。
要是十天前刘志没有找到U盘，他没有看到里面存着的那段视频，他可能这辈子都会被蒙在鼓里，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一切都是顾萧策划的一场毫无破绽的演出，自己跟个傻逼一样配合他演戏，没日没夜的较着劲。
自己也永远不会知道父亲和顾萧的交易，视频里父亲是多么决绝地在股份转让合同上签上自己的名字，亲手葬送自己半辈子的心血，也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最崇敬的人，也就是他的父亲，也一直认为他是一个怪胎，认为他是逼疯母亲，克死母亲的怪胎。
视频里，顾萧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问出了和他一样的困惑，为什么这么恨他还把他抚养长大，可父亲一句没有一丝温度的“抚养季渊只是出于对一个弱小生命的怜悯。”就打发了这个话题。
多么高尚的回答，在他听来却是讽刺至极，“怜悯”这一词可以用在任何会呼吸的东西身上，在父亲眼里他可能是阿猫阿狗，是任何动物，又或者……是怪胎，却唯独不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人。
当看完那个U盘里的视频的时候，他就无比清楚，这场游戏不管怎么发展，最终的赢家都会是顾萧，可从小的处境教会他不能认输，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哪怕自己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他也是毅然决然的想赌一把，拯救父亲亲手葬送自己付出半辈子心血筑建的成就，证明自己。
可现在呢，连最后那一点渺茫的火星都被踩灭，消息被泄露出去，到不了明天，各种报刊、新闻都会把这条消息当做头条争相报导，顾萧就可以顺势而为，把真相公众于世，成为最后的赢家。
也许，对于顾萧来说这仅仅只是一场闹剧，是他以后某天饭后最可笑的谈资而已。
可他不甘心，他心里非常明白不甘的是自己的无能为力，可他又不明白自己真正在不甘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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