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童年纪小,但在嫁给韩雷这一年里头早已熟谙人事,自然知道这男的又在想些什么,刚揍完人就打他主意,忿忿推开那张大脸,嗔道:“春天过了好几月了,别再闹狗了。”

        “敢骂你老汉是狗?”韩雷把剩下半块点心塞进他嘴里,攥着那小下巴亲上去,亲了一嘴的枣泥糕味儿,咬着那软唇低骂:“再跟爹摆脸子,看爹待会儿不收拾你。”

        “唔!”电流似的刺麻从唇上传来,方童真怕他硬来,皱着脸蛋小声求:“别做了..屁股真的可疼了..”

        男人不说话,眼睛盯着他,要把人吞进肚子里一样,方童打了个寒噤,连忙扯开话头问:“那个点心...爹娘和川子都吃了么?”

        “吃了。”韩雷简短道,又倒了杯玉米水,先喂完人再自己一口闷了,捏了块方的酥糕过来:“多吃点,补屁股,尝尝方和圆的有啥区别没。”

        方童大窘,偏偏丈夫一放柔了待他自己就心软,忍不住没出息地贴上去,像只老挨揍却偏偏记吃不记打的忠诚小狗,主人挥挥手又摇着尾巴,屁颠颠往人手里蹭...

        回了屋子韩雷又给他检查屁股,除了淤血肿胀外还有些被麻绳抽出的细细擦伤,好歹是没破血口子。

        虽说仍是夏末,天儿却已经开始转凉了,到了晚上短袖都扛不住,得穿薄衫,韩雷不好意思麻烦娘,自己忙乎半天给烧了满满一大盆艾草洗澡水。

        方童在屋里就被剥干净了,被他男人裹了大花毛巾往肩上一扛,大白胳膊大白腿露在外头晃悠,像山大王刚从被窝里抢了个新娘子的阵仗。

        韩家造了许多人家没建的浴室,外头冷了就搬到浴室里洗,磨得光亮亮的青石澡堂子里弥漫着包裹艾叶香味的水汽,用韩雷的话说就是“咱家比以前那些员外老爷的大宅子都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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