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楼又笑了笑,没再纠结,直接说了:“学校的成教班除了夜校还有全日制的,我问过教务处,说满足一定条件可以转。全日制的课程安排更紧,要求高一点,学制相对会稍微短些。你学完全日制的课程以后可以申请专升本的考试,再读一年就可以拿到本科文凭。”
林蒹眨眨眼,本来想说点什么,想起约定又把话咽下去了。等着岑楼说完。
“盐港新兴的小厂很多,但创立三四年以后消亡的同样很多。还有更多的虽然没有消失,但是也很难脱离低端产业。我知道你的厂子是你这几年辛苦攒下的,是你的心血。你肯定不愿意自己的厂走上这种路子才会拼命找出路。可是你想过没有,你现在之所以这么愁,是因为它已经进入了一个死胡同。低端产业,削利润,走批量你不愿意走,可想高端路线,目前无论是技术还是资金都不够到位。”
说到这里,林蒹脸色已经微微变了,她没想到岑楼对小工厂居然还有点研究。虽然他压根没进过企业,不过是在纸上谈兵罢了。
岑楼也注意到了她表情的变化,他轻叹了口气,斟酌了一下用词:“我在想,或许你可以换一下思路。暂时放开手里的这副牌。用这个时间和精力去增加知识储备,等准备好了再入牌局。”
林蒹望着他摇头:“哪有那么容易,全职学习至少要花掉三四年,现在发展这么快,三四年以后再出来天都变了。而且我现在撂开手,公司怎么办?虽然只是个小作坊,可里面工人也是要吃饭的,现在经营状况也还不错,我没理由撒手。而且夜校开了好几年了吧,那么多人都坚持下来了,我也可以。”
“不是还有一个老板吗?”岑楼说。
“你不懂。我们负责的部分不同,我撂开手他管不过来。”林蒹摆摆手,不打算继续谈这个问题了。谁知道岑楼不依不饶地追问:“愿闻其详。”
林蒹眉头一皱,刚想问他干嘛揪着不放。可看到岑楼看着她的眼神,刚冒出的一点火马上就灭了。他眼里没有非要分个是非对错的咄咄逼人,倒是充满了求知欲,除此之外还有一点祈求,让林蒹非常突兀地想到了小时候捡到过的被人遗弃的小狗崽,眼睛毛茸茸湿漉漉的,虽然怕得发抖还努力朝她摇着尾巴。
这个联想叫她啼笑皆非,不管怎么看岑楼跟瑟瑟发抖的毛绒幼崽也扯不上关系。一定要说的话,大约就是眼睛都很漂亮?她看着岑楼的眼睛被自己乱七八糟的联想给弄笑了。
看到她笑,岑楼似乎也放松了许多。两人之间刚才有点僵持的气氛很快就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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