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东宫,房济川如入无人之境。

        越过层层雕梁画栋,东宫最深处,太子司马绍独自一人站在一副长约十尺,宽约七尺的天下版图之前。太子身穿一袭白衣,雅人深致,他背对房济川,仿佛没有把闯入此间之人放在心上。

        “太子。”房济川没有被司马绍的轻慢引动怒火,不紧不慢地叫了对方。

        “候君久矣。”闻言,太子转过身,气定神闲,笑容闲适地招呼房济川坐下,仿佛接待久未见的老友。

        房济川从容入座。

        “太子可是在最后一次观赏这锦绣山河?司马氏大势已去。”房济川面无得色,直奔主题,仅仅是事实的陈述。

        “然也。”太子点头,从容认下。“孤有许多不解,不知君可否为我解惑?”语气温和。

        房济川挑眉。“可。君深谋远虑,川不曾小觑。川不曾自负至以为,红尘消唯有我一人熟知医理矣。”

        西域古卷并非孤本。以红尘消制作淫毒的配方并不是独门知识。房济川把淫药主动种在身上的时候意识到红尘消不难到手,略一思索,拨茧抽丝,他便想到了许多。

        “孤亦然。孤并非败于小觑了房君,敢问房君何以牵制住宋将军?”太子还是忍不住提出疑惑。知道又如何呢?他不怕房济川知道红尘消是他所设下的圈套。房济川奸淫庾氏琳琅为实,宋无极与房济川决裂不该成为定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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