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月亭揉了纸,敛眉思索良久,才又再次落笔。

        这一份检讨书,他写写划划,足写了一整夜,直到晨曦穿透窗棂,才拎起最后的成稿吹干上面的笔墨,小心地折起来揣进怀里。

        西厢房里,褚珀也一夜未眠,可能是一整夜脑子里都乱糟糟的,想得太多,她难得地感觉到了疲惫,早上照镜子时,都神情恹恹的,提不起精神。

        今日是顾夫人七期最后一日,顾府准备了祭礼,褚珀穿了一身素净的襦裙,一直陪着顾如霜,倒没有机会和宴月亭相处,但她总时不时感觉到对方向她投来的视线,像只等她垂怜的可怜巴巴的小狗。

        褚珀捧着油灯,帮顾如霜一盏一盏摆上祠堂的灯塔上,刻意避开了他的目光。

        宴月亭退出祠堂,茫然无措地站在那株茂盛的槐树下,影魔愁成了树荫下的一滩烂泥,唠唠叨叨地说着什么。

        ——小师姐一整天都没有与他目光对上过。

        当夜,五个人难得聚齐,坐在后花园的月色中聊天,顾夫人七期之后,褚珀他们打算离开迁林关了,楚风和霜师妹还有许多事要处理,不与他们同行。

        这也算是道别。

        还是罗不息憋不住,主动问道:“宴师弟,你是如何结的婴?”

        宴月亭转眸看褚珀一眼,她垂着头,纤长的睫毛在眼眸上投下一片阴影,暗沉沉的,什么都看不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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