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离得稍远的僧人在看到那一道夺命的兵刃冷光的时候连忙趴下,只觉得头上一凉,紧接着就是阵阵的刺痛,并因为周边未曾扑灭的火焰而越发剧烈。血飞快地流了他满脸,糊的那双眼都要睁不开。
头皮被削掉一块的僧人先是一惊,随后对着挥动武器的少年色厉内荏地咆哮道:“你们——为什么这样做!难道你们是想与佛为敌吗?!”
“那僧人插手俗世的战斗,难道就是得到了佛的意见吗!”攻击了僧人的森长可暴怒地吼道,“既然你们自己意识不到,那就由我来让你们认识到——”
“‘不要多管闲事’这件事!”
说完,他已经又是一刀斩下!
乌黑长柄前端的镰刃在他继承于父亲的大力之下,轻而易举的割下了僧人的头颅。原本就因为头皮破裂而满脸是血的人,根本无法躲避着瞄准他而来的一击,只能在慌乱中抓起被烤的滚烫的钉耙,最终被连着棍子带着脖子一起劈开,血咕嘟嘟从颈部的断口里喷射出来,正对着的火势都被浇熄了拳头大的一块。
织田家不乏有信佛的士兵,但在先阵的森长可如此拼命的情况下,这些备受三郎的政策带来的优惠的士兵们也不敢留手。渐渐的他们也就被血与火激起了凶性,不再顾忌这些人的僧侣身份,大肆冲杀起来。
只有在收割头颅统计战功的时候,摸到这些人光光的头皮,才能再短暂的回忆起这些人是地位尊崇的僧人吧?
满天的火与烟呛得明智光秀隐隐又有咳嗽的欲望。他看着比叡山的连成一片的火势,那双和三郎一模一样的双眼透出罕见的冷酷——
不,只是因为是和三郎类似,才显得这种冷酷十分罕见。
哪怕最终放弃“织田信长”的身份出逃,被当成继承者培养了那么多年、在明智主家都已经尽数身死时还能在朝仓谋得职位的他,怎么可能真的是性格温软的人!
如果说,要为三郎通往天下的道路扫平障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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