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九岁的她才能打着国孝的幌子,悄悄为自己在玉碟上抹去名字的生母上柱香。
薛晏清见她疑惑,解释道:“在母妃……她临终之前,担心她走后,我的婚事无人在意,便把她的私库折成了女子的嫁妆,统统交给了我。”
“所以不必谢我,这亦是母亲对你我的一份心意。她若是在,想必更乐意把这些亲手交给你。”
虞莞心中顿时酸楚。幼年失恃之苦,旁人或许不懂,她却最明白不过。
这样想着,她便拍了下薛晏清的手,聊作安慰。
薛晏清见到自己手掌之上,纤纤柔荑如一朵待开白莲,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神光。
过了片刻,他才移开目光,道:“良辰吉日,本不该提这些惹人伤怀的话。”
“早些歇息——明日卯时便要去康宁宫中。”
薛晏清掀开红色的百子千孙被,上了红罗帐围成的拔步床。他自己占了外侧一隅,把里侧大片匀给了虞莞。
言行守礼,泾渭分明。
床边踌躇的虞莞不知怎的,心中微松。便接过被子,到了另一侧和衣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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