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伤好了,自己帮他找到家人,也算结了人缘。若他没有家人,看他这身板这姿色,留下来给她做个伙计应该也不差。

        在床边坐了一会,玉容卿打算好了一切。

        从商两年多,十八岁的玉容卿脑袋里都是如何把玉家产业做大做强。至于其他的——好像还没开窍。

        美人睡得安静,玉容卿不忍打扰,轻轻为他盖好被子,往炭盆里加好炭,打开一点窗户缝透气,临走时不忘把门锁上,怕男人醒了又发疯打人。收了钥匙,主仆离开小院。

        晚些时候起了风,冷风吹着窗户咯吱咯吱作响,熟睡中的男人被声响所扰,微皱眉头,缓缓睁开眼睛,一双眼眸浅若琉璃、明亮如月。

        四下无人,他茫然地看着陌生的房间,本能的想要回忆什么,脑袋却一阵刺痛,回想方才耳边的轻柔声音,停止了回忆,头痛才缓解一点。

        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叫李沅。

        身上的衣物太累赘,李沅从床上坐起,拨开领口露出一边肩膀,身上负重减轻,这才觉得舒坦一些。

        嘴里是苦的,好像喝过汤药,美人轻抚额头,被苦味冲得头晕,赤脚踩在地上,走到桌边想倒杯水喝,手上却力气不稳,温水倒了半杯洒了半杯。

        温水入喉冲去苦味,头脑这才清醒一些,李沅抬起头看到外头风雪交加,不分昼夜,深知呆在屋里才是最佳选择,但是他潜意识认定不会有人会那样好心待他,只怕这温室暖被是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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