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纸上还刊登了欧仁太子的画像——一个看起来十分年轻,又相当年迈的青年,头部高昂,双目低垂,仿佛在仰头迎接磅礴的大雨,等待下一轮闪电的到来。
王尔德把这张照片保留下来,也就深深记住了这个小自己一岁有余的法国人。
当他开始动笔写童话时,又时笔下会出现这个王子的某些特质。《星孩》,《少年国王》,都依稀有他的影子。艺术模仿生活,更甚于生活模仿艺术。这一点在拿破仑四世身上证实了,后来也在王尔德本人身上证实了。
当那双低垂的眼睫抬起时,露出会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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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存?在这里,在英国,他们也许能做到。但是在法国,那些议员的胃口早已经被养大了。他们要的不是民主,也不是分权,他们要的是整个国家。梯也尔提出的君主立宪只是他集权下的一块遮羞布,他拿下了那两个路易家的小马驹,接下来会把目光投向何处?
拿破仑侃侃而谈,却非常清楚自己言语的无力——法国不同于英国,英国皇室树大根深,法国却已经反复经历过共和和帝制,路易家族和后起的拿破仑家族各有拥簇,把帝制的拥护力量一分为二,远比不上在一次次变革中依然健在的老牌贵族们。这一点,从异国专门为贵族设立席位,却根本不给皇帝多少发言权就可以看出了。
卡特家族不需要他,他却不能没有卡特家族。普法战争把他的有生力量都耗尽了,只剩下一些空有头衔的庸才。犯下如此大错,他已经没有可能被迎回凡尔赛宫了。但是他还有皇太子,皇太子清白无瑕。
卡特伯爵一定熟悉梯也尔和菲利普王子。他们之中,无人有稳定国家的力量。菲利普懦弱,梯也尔老迈,其他人更无法成事。法兰西需要一面高扬的旗帜——我的儿子欧仁,正是这样一面旗帜。
他说着,一个身穿宫廷礼服的少年已经从套房的门内走了出来。他对拿破仑和欧仁妮行了个礼,转身面向王尔德:日安,伯爵阁下。
自幼接受王储教育,法兰西之子的仪态远不是亨利王子或菲利普王子可比的。曾经在法兰西,欧仁皇子声名远播,倍受拥戴,并不只是因为他是拿破仑唯一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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