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中那个瘦弱的,原来是自己么?在崔承嘉的眼里此刻她应当是江边萋草才对吧,崔承嘉瞳孔里的人有一双灵秀的眼睛,却有一方不善于表露感情的薄唇。
崔承嘉脸色不再沉定:“我并无恶意,我只是想帮你,若你不愿意,我便不再坚持,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并非是轻佻之人,我是认真的。”
许是从来没人用这样冷淡的态度谢绝他的好意,像他这样的人,要说什么做什么,又有谁会想到抗拒呢?陆芸婉笑起来。
“我没有什么难处,您也不必对我愧疚,我也不会认为您是轻佻之人。”不想再和崔承嘉漫无目的的闲聊,转身打算离开。
崔承嘉也不再阻拦,只是目送陆芸婉离去,虽然对方始终姿态回避,总能在此处见到,不至于音信全无,也许就算只是说一说话,也好。
回去之后,陆芸婉一直回忆与崔承嘉会面的点滴,觉得二人本不该说那一番话,怎么想都觉得不妥,想了很久,也想不清楚,人皆有怜弱之心,崔承嘉亦不能免俗,可是这天下羸弱何其多,也许只是那一天,心血来潮想要帮助那样一个可怜的女孩。
后终于有些困意,在寒冷中睡去,梦中依稀还有苏毓珠和父亲寻欢作乐的场面,梦见苏毓珠慵懒的倚靠在贵妃榻上,讥讽说道:“你和你那出身乡野的母亲,一般无二,都是废物。”
“我不是废物,母亲也不是。”陆芸婉想着想着,不禁泪湿了枕巾。
因担心再一次碰见崔承嘉,有失礼之处,陆芸婉和师太请辞,不再去那河边浆洗。
家里传来噩耗,得知桐月的死讯,陆芸婉一开始非常恐惧惊惶,毕竟人才二十多岁正值盛年,无法自然老去,对陆芸婉来说是一种悲哀的事情。
其实在乱世早早死去,也不失为一种解脱,活着的人等待的是酷刑,桐月没能熬过这个冬天,同样的寒冬不再给桐月困扰,也许有那么一点好处,哪怕只是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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