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躺在榻上的北戎质子闻声,倏然睁开凤眼,缓缓翻身撑起来,支棱起一只长腿,显得这方小塌越发逼仄拥挤:“殿下莫不是受了几日帝王恩宠,沉在蜜罐里不分敌我,反倒被策反了?因着专门来看小爷笑话来的?”
“在下可从未说这是笑话,世子爷端的是炉火纯青的本事,叫人钦佩。”
闻之澹懒得跟人练嘴皮子上的功夫,翻身坐起来。
只是脸色依然没什么血色,唇角处的血迹点点生花,更衬得面容凌冽得妖艳,长眉入鬓处微微翘起,仿佛天生富有一种极强的侵略性。
现下因失血过多,那周身气势愈发迫人,反倒将那股子埋在深处的暴戾冷漠一下子全激出来,桀骜之骨尽显无遗。
“殿下若是来说这些废话的,那可以滚了。”
席蘅闻言笑了笑,脾气好得跟软棉花一般:“在下只是想不通,为何世子忽然这般行事。”
闻之澹冷嗤了一声,撩起袍子一脚踩在那汤药罐子上,罐壁瞬间无声碎裂:“你那皇帝老子两个月前赏给小爷一些补药,前些个日子,夜里又命人来给我下一记相克的毒药。他是巴不得小爷早点死才好,免得碍了他将那劳什子勇安侯凤命之女纳入后宫。”
对于此事席蘅早有耳闻,倒也像那个老不死的干得出来的事儿。
可席蘅听出一丝不对劲,他原以为这位北戎世子会对被夺未婚妻一事甚是恼怒,毕竟这天下血肉男子没有愿意深陷绿帽之名的,这实则一件大耻之事,更何况北戎马背上烈汉的性子更为刚硬,此番夺妻之仇,无异于□□之辱。
但这世子适才那番话,若是细细品味却有一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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