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如琅啃了一口酱饼,惬意地舒畅了一口气。这几日天天食粥,嘴里快寡淡出鸟儿了!听这女医使如此感叹,她掩面低声耳语了一句:“晏姨是北戎人吗?”
晏巫姑惊讶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她就随口说了一句,且她用的是魏京的官话口音,这小娘子竟然野能如此敏锐察觉到她从何而来?
晏巫姑意味深长瞧了她一眼,咬了一口酱饼:“小娘子为何这般觉得?”
步如琅莞尔一笑,娓娓道来:“我虽与烈王世子不甚熟悉,但也知世子并非池中之物。既然世子不远千里来到大魏求学,身边若有些能人异士也是说得过去的。且叫烧饼为毕罗的,只有北戎方言才如此称呼。”
“你这小娘子倒心细得很。”
晏巫姑自动将那句“我虽与烈王世子不甚熟悉”屏蔽于耳外,她不动声色瞅了一眼步如琅腰间的那枚玉佩,那小子都能将麒麟墨玉佩交给这个小娘子了,还能“不甚熟悉”?那估计是这个小娘子还没发觉那小子的心思罢?倒是有些意思咯……
儿孙自有儿孙福,她也不掺和那么多,让他们自个儿熬去罢。
此间,两人正有说有笑往如意楼走去,却没察觉身后一个身着棠梨褐宫缎褙子的老妇,正一动不动盯着她们离去的背影。
一旁年轻一点的石榴衣小娘子顺着老妇的目光,却一打眼瞧见了步如琅,大喜过望,对那老妇神采奕奕道:“嬷嬷,娘娘这几日又不爱进食了,御膳房和自珍厨送来的饭食都动不了几口,眼瞧着都消减了几分。咱们不如把步掌柜带入宫里罢?娘娘念了许久那只叫花鸡,她做的饭食必定能哄着娘娘多吃几口。”
这位老妇正是素嬷嬷,皇后性子古怪清冷,素日里承禧宫的所有用度,皆不是来自宫中内务府之手,都是素嬷嬷带着一两个小宫女出宫采办,内务府向宣和帝暗中请示了几次,但宣和帝甚少搭理这些事,内务府见状,也就由着皇后性子去了。
但那小宫女却是猜错了,此时素嬷嬷的眸子并未在凝视步如琅,而是——她身旁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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