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刑官与军牢手再度上台,预示着第二轮刑责即将开始。两名男孩都忍不住向皇帝哭求饶刑,然而后者丝毫不为所动,于是在曹公公的发号施令下,二人又被押回原位,戴上木枷。
“罪臣狄云、罗逸,上逆圣意、下违军规,目无王法。今赐刑‘恩威并受’,旨在戒除尔等狂悖逆反之心。”说话间,军牢手与刑官已各自手握荆条和白蜡棍站到男孩身侧。“刑官、军牢手就位,置棍。”刑台旁的四人照例又将刑具贴在男孩的屁股蛋子上比划了一下。
“受刑人谢恩!”曹公公提醒道。受此重责却还要谢恩,这无疑是莫大的羞耻,然而狄云和罗逸不敢不从,只得哭喊着“谢圣上责罚。”随即便听到“行刑”的命令:“重重责打,以儆效尤!”
刑责继续执行,这一轮果真如那位兵士说的一样,打得更狠更重了。每一下白蜡棍的责打都让受刑的男孩发出惨痛的哭嚎,挣扎的幅度也更明显了。正对着点兵台的是精武军的兵士们,而在队列的后面,站着狄家军的兵士,其中就有少年营里与狄云亲近的小兄弟。
“呜呜呜……这全都是我的错,是我替主将大人寻找证据,所以才会……”陶润冬向众人坦白,悔恨大哭起来。
“别这么想,终究是因为贾义骗了你才会变成现在这样……我们现在,要想办法救狄少将和罗逸才行。”陈子阳安慰他道,“我已经找了人去给狄将军报信,请他过来救狄少将。就是那个叫徐成的,别看他只有十九岁,跑得比草原上的兔子还快,而且他个子又小不容易被发现。现在我们几个要做的,就是拖延刑责的执行,多争取点时间。”陈子阳和其他一同执行侦察任务的少年兵士一样,都是从小和狄云一起长大的,感情自然深厚,对于救人要付出何种代价,也早有觉悟。
点兵台上,刑棍与荆条上下翻飞,一刻不停地痛打着男孩软嫩的屁股蛋子,臀肉上的刑伤看起来只是深红的颜色,可刑官的经验告诉他,如果不上药处理,过一个晚上之后白蜡棍责打出的笞痕就会显出青紫。男孩苦苦煎熬着,在白蜡棍和荆条的轮番折磨下泣不成声,嗓子也喊哑了。
看到男孩如此惨状,观刑的兵士们也忍不住议论起来:“潘虎兄弟,你之前说的都这么有道理,那你觉得他们两个的屁股会被打开花吗?”
那兵士得意地道:“想让这俩娃子屁股开花,那还不简单,让军牢手手里的荆条多用几分力道就行了。依我看,那个叫罗逸的应该是会的,至于狄云……”那人摸着下巴,眯着眼视线瞟向皇帝,“他还有‘三戒’尚未执行,皇帝怎么舍得让他现在就屁股开花呢。”
然而叫人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了,陈子阳领着其他几个少年营的小兄弟穿过队列,径直走到点兵台前跪了下来,神情恳切而坚决:“求圣上开恩,饶了狄副将和罗逸剩下的刑责吧。”
皇帝并不显出惊讶的神色,仿佛这一幕也在他预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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