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辰儿,玄儿,修…儿…聘…”
谢谨辰轻轻握住,微抬着的那只枯瘦微颤的手。
年轻时这只手也是一只纤细白皙的皓腕,儿时母亲便是用这一双手抱着他们,现如今这双手上布满黑斑,干瘦得只剩下翡翠玉镯挂在上头空荡荡地摇晃。
“二弟,三妹,四弟,五妹,快过来!”谢谨辰克制压抑住哭声,哽咽地喊一声。
“娘…呜呜,不是和袅袅说好了过年我们一家人还要一起出去游玩的吗…”谢袅袅眼泪不停地掉落下来,近日府中繁忙,她便只顾着夫家的事务了,也没能时常回娘家探望,却不想母亲的身体竟已到了如此地步。
“娘,我是聘聘,您快好起来,您不是说最爱看下雪天我们几个打雪仗了吗?娘,今日的雪好大…呜呜呜”谢聘聘说到一半再也说不下去了,看着老母亲暗淡浑浊的双眼,她知道…母亲真的…
屋里顿时哭声一片,几个大男人压抑着哭声眼泪簌簌直掉。
谢清韫坐在床头旁边的绣墩上,红着眼圈静静看着床上的人儿,认真得仿佛要把她刻进自己的骨子里。
“别、别哭。人,老了,总是会有这么…一天的,你们现在…每个人,都过得、很好,为娘也就、就放…心了,先下…下去吧,为娘要跟你们,父…亲说几句话…”每说一句话都仿佛要使上全身的力气,连呼吸都是难受的,说几个字便要喘息不止。
人群慢慢被遣退至屋外,此时屋内只剩下两人,一人躺在床上,一人坐在床头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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