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先生轻叩着桌案,笑道:“那我便同意你这个不情之请了。”

        风荷讶于他答应得这般爽快,连忙起身致谢。

        “赤子之心难得。”

        褚先生令小厮奉了茶来,品茗之时又与风荷谈起江宁四时风物。

        风荷见他悠然,心中微窘,这确实算得上是不情之请,她甚至都没敢告诉先生阿昭目不识丁的事实,待来日先生知道真相,说不准要在心里骂她了。

        褚先生不便在江宁久留,计划在后日启程返京,阿昭知道这事时,已是前一日的傍晚。少年根本听不进风荷的劝告,哭红了眼睛,“先生,你何必找这么多借口,你就是不要我了!”

        其实他如何看不懂先生的良苦用心,只是乍然面临分离,觉得天都要塌了。

        他自幼失恃失怙,从未尝过父母兄姊的疼Ai,辗转流落异乡,好容易有了安身之所,有了疼惜在乎她的人,怎会舍得离开。

        “禇先生的身边,会是个好去处。”

        风荷安静地看着他哭泣,由嚎啕到低啜,最后抱着膝把自己蜷成一只楚楚可怜的小狗。

        &郎m0了m0小狗的头,“我何时骗过你?”

        阿昭抹着眼泪,闷闷道:“你怎么舍得我走,我走了,谁来给你当牛做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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