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再找李大正时,我没再问他要糖了,但总跟着他,他去割草喂羊,我便去,他去挑担打水,我也去,李大正不像别人那样怕我摔到碰到,他常常说:“男子汉要勇敢。”
我每次隔着老远喊他“李大正”的时候,他就扬着镰刀吓我:“要叫我二叔!”
至于为什么要叫他二叔,大概是药行的先生总被尊称为“二叔”,他也想尝尝受人尊敬的感觉吧。
然而我还是要叫他李大正。
后来有一阵子,李大正没露面了,我找几次没见他,也就去寻别的乐子,不过时间长了倒是有些寂寞。
我闲不住,又去田里寻他,这次终于叫我碰见了。
稀奇的是,李大正没在干活,他手里团着个布兜走在土路上,我忙跑过去叫住他。
也只过了几月罢了,李大正像换了个人似的,他见我过来,便冲我虚虚一笑,那笑容完全不同于往日,于是我大咧的嘴巴慢慢收上了,半抬着眼睛,小声地叫他一声:“二叔。”
李大正应了一声,在口袋里缓慢摸索着,掏给我一颗糖,我猜他那个布兜里是给他娘抓来的药,便摇了摇头,说:“我不要,我不抢你弟弟的糖。”
“你这小子。”
李大正笑了,这笑容终于像曾经那样舒服,他把糖硬塞给我,说:“拿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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