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狄千秋支付的医疗费,是以他的名字借的高利贷。

        除却惊讶与愤怒之外,狄正有点庆幸,也许自己早早跟母亲离开那个家还算好些,不然大概早几年就被那个魔鬼弟弟折磨得不成人样了。要钱是没有,便挨了顿揍,其实那几个人下手不算太重,可当他们目的明确地去抢狄正揣着的东西时,却因反抗过度被一棒子敲在了腿上,当场痛得昏死过去。最后是简琳冒着雨找到他的,哭着打电话叫了救护车来。

        这天是简琳的生日,攒了一个月钱买的礼物却没了,还挨了一顿打,简直是倒霉透顶。但住院的那些天,都是对方在照顾他,鼓励他。一直有些低郁的情绪像经受了阳光与水露的滋润,被带动得明媚起来了,他忽然就不想再那样行尸走肉般活下去。有几次,狄正甚至快要把那件难以启齿的回忆坦白给简琳,一个人带着这样沉重的痛苦,就像他现在跛了条腿一样艰难。

        但这个燎起的想法很快被浇灭,除过他,还有人共享着那天的回忆——狄千秋找上了门,专说起高利贷的事。这就是明晃晃的威胁,狄正身上的劲骨仿佛跟自己那条腿一样被打折了,他没法愤怒,挣扎,只能艰涩地问对方到底想怎么样。

        答案就是让他蒙着眼,然后含男人的下边。凡事起了头,后边的就不再难。狄正忍着恶心蹲下,不同于上一回,他听见的男人的喘息并不陌生,抚在自己脸上的手指,也能嗅出熟悉的味道。

        他知道,这是在给狄千秋口交,这个王八蛋可能怕他一口咬下去,才给蒙了眼,也不说是谁。狄正已经经不起折腾了,他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口交既恶心又累人,等到下颌都软了,喉咙都肿了,狄千秋才按着他后脑勺深深顶射进喉管里。

        恢复光明的瞬间,他看到了狄千秋腕骨上银色的手链。与上次被抢去的给简琳的礼物,是同款——或者说,就是同一条。狄千秋眼里餍足,知道对方在看手链,故意摘下来硬是捺进他口中,让正含了一口精的狄正不得不将嗓子眼的黏腻咽下去,还装作好心地说道,“生日礼物迟了几天也不要紧……如果你不嫌上边沾了别的男人的精液味。”

        狄正彻底死了跟简琳在一起的心。

        后边狄千秋又找来过几次,让他口交,要么就边讥讽边摸他,说的话越狠毒似乎就越兴奋,有两回甚至已经把狄正按在墙上,鼻息就像那晚强奸狄正的男人般粗重。

        毕业了就离开这里,重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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