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没有人踏足过的新鲜雪地被两位不速之客画上四串脚印,脚印从一幢带前院的别墅门前一路延伸到那片一望无际的纯白色沙滩上,像列车的轨道。
海边雪虐风饕,细碎的雪相较凛冽的风略逊一筹,雪花飘在脸上不如海风刮在脸上刺人。
好在沈怿和陆闻津装备齐全,盘了两圈的围巾拦住往人领口里钻的雪花,及膝的羽绒服勉强兜住体温,中筒皮靴让足踝免受寒风侵袭。
沈怿迎着海风蹲在地上堆小雪人,陆闻津半蹲在他对面替他挡风,给他拉了三回羽绒服帽子,无一例外都被风掀了下去。于是陆闻津不再执着于那不经吹的帽子,专心和他一起堆雪人。
堆了十来分钟,他们堆出两个方及小腿肚的迷你雪人。沈怿戴了加绒的皮手套,手倒不至于僵冷,只是鼻头冻得通红。
两个差不多大小雪人并肩而立,陆闻津问沈怿:“这样可以了么?”
沈怿捧起一抔雪,糊在其中一只雪人的脑袋上:“这个得再加高一点,不然不像你。”
陆闻津把手里的雪糊在雪人的肩颈处,开始修改肩颈线:“身体也加高点。”身高全在脑袋上很显蠢。
过了一阵,沈怿拍拍手,撑着膝盖端详一番,宣布大功告成。
陆闻津站起身,看着两个不成面目的雪堆子,他觉得自己好像突然年轻了二十岁,可能还不止二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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