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餐的间隙里,沈怿和沈凝说起自己拍戏时的趣事,沈凝饶有兴趣地倾听着,不时搭两句腔,目光数次扫过他左手中指上的戒指,偶尔瞥视一眼与他并排而坐的陆闻津。从始至终,她都是含着笑的。笑容不浮于客套,也未落于僵硬,是一种油然而生、发自肺腑的欣慰。
“哦,这是陆闻津送我的,白阿姨最满意的得奖之作。”见她似乎对这个戒指很感兴趣,沈怿没忍住抬起手炫耀了一下,眉头像掠过树梢的风儿般轻扬,瞳眸里似有熠熠星河流转。
说着又转了转手腕,补充道:“那场设计大赛的主题是‘我最重要的’。”
沈凝的眼眶忽然就温热起来。
她记得沈怿只有小豆丁大的时候,也常跟她炫耀自己在学校受了什么表扬,拿了什么奖状,获了什么奖励,但那时候她疲于应付工作和对她进行“服从训练”的父亲,鲜少给过沈怿很热烈的反馈。
所以后来沈怿才会渐渐丧失分享欲,变得寡言又内敛,哪怕遭受校园暴力,想到的也是不能影响她工作,不能加剧她和沈家的矛盾。
没想到远渡重洋多年后,在回国的第一天,她能在沈怿脸上重新看到这样生动到近乎童稚的神情。
内疚、欣喜、感动交杂着涌来,眼泪像决堤之水,夺眶而出。
见她落泪,沈怿有些无措地放下手,半是疑惑半是关怀地喊她:“妈妈?”
沈凝忙不迭抽过一张纸,“看见你过得幸福,妈妈为你感到高兴,”擦掉眼泪,她把纸巾丢进桌边的垃圾篓,旋即又露出诚挚的笑脸,“不小心高兴得有些过头了。”
陆闻津推了一杯热茶到她肘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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