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那人自称是负责江度的法医,他问她是不是江度的家属,江芷谕木讷的点头,他向她诉说着江度生前几小时的遭遇,说一句江芷谕的心就冷一分,到最后,连空气都冷冰冰的,每吸一次从鼻腔到肺部就被冷风刮的发疼,喉咙也干涩,江芷谕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想起某天,江度和她看完一部电影后,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如果我意外死亡了,姐你一定要把我的器官给那些需要的人,那样就有很多个江度留在世界上陪着江芷谕了。

        干涩的泪腺终于分泌了一些液体出来,紧接着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无法控制地涌出眼眶,江度啊,你的器官不能给任何人带来希望了,你的血液混合着毒品在你身体的每个角落都走了一遭,不能再进行捐献,并且不能土葬,你最终只能变成一捧灰,一捧灰而已。

        江度啊,看见舟游让姐姐痛苦,放过舟游姐姐同样痛苦,你能不能来梦里告诉姐姐该怎么办?

        细密的钝痛感从心口蔓延到四肢百骸,江芷谕又想抽烟了,她看着病床上动作微弱的男人,默默的走了出去。

        八月中旬,夏天已经完全过去了,立了秋后的风也渐渐的开始萧瑟起来,带着凉意的风透过缝隙钻进衣服绕过身体,总算让她缓和了一些,她掏出烟盒,叼着一支烟在嘴边,迟迟没有点燃,最终又放了回去,撑着栏杆看不远处的灯火通明,透过阳台能看见许多场景,可以拼凑出普通人的一生。

        她和江度从前也只是想当普通人而已。

        夜,九点。

        江芷谕抖了抖冷风,打开了病房的门,舟游还没睡,半个头塞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听见声响往门口撇了一眼,看见是江芷谕后那双眼睛蓦然亮起来,舟游坐了起来,乖巧的叫着主人,江芷谕刻意回避不去看那张欣喜的脸,淡淡的回应了一句。

        床头柜上的药还在,大概是舟游忘了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