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攻也重生了,上一世他亲眼目睹常含笑容的糟糠之妻化作小径上惨白的尸首,恍惚上前扶起搂住尸体时,蹭上女儿家唇上胭脂的手把惨白的人脸上都压出一个红印,他湿着眼眶慌乱的擦去那抹红色。自此他用整个余生开始后悔追忆记忆中的亡妻。

        重生后的攻是狂喜的,他静静等待着,等待熟悉的时机那个熟悉的小少爷像天赐一样降临到他身边。可是一切都没有发生,攻站在提前为受种好的槐树下,盛放的槐花被风吹下拂过他的脸庞,像受温柔的手在轻抚,攻第一次像个真正的孩子一样哭闹。

        而这一世,没人再在他挑灯苦读时为他做一碗热汤,连耳通红送给他自己亲手扎的香包,那些曾经习以为常的温暖时光与现实的对比几乎让他疯魔,每个午夜梦转,攻总会回想起受看人时含羞的杏眼,还有房事时被弄到双目失神时的甘甜喘息,以及受紧闭着双目在他怀里冰凉又僵硬的触感。

        这些曾经温存的记忆死死纠缠着他,让他日夜不得安眠,受是不是在逃亡路上遇害了,或者被别的人捡到了。一定不会是前者,毕竟他是像小草一样坚韧勇敢的人。

        自打受进宫上贡过后,攻像个疯狗一样对受死缠烂打,骚扰受,监视受,甚至因为看见受和玩伴嬉笑打闹而崩溃到绑架受。

        受被带到攻的房间里后谨慎的一言不发,攻见此神经质地对他絮絮叨叨了很多话,说什么这次不会再让他受苦失望了,一定八抬大轿千里彩礼把他风光娶回家,让他享尽世间美好,做最无忧无虑的宰相夫人。

        受终于能肯定攻也重生了,而且好像对他念念不忘,可上辈子的恩情已经还完了,他也不欠攻什么了。受对荣华富贵并无太大欲望,他向往自由,满足于现在四处行商的日,所以他也坦白了重生的事实,逻辑清晰地告诉攻自己已经不喜欢他了,他们的缘分也尽了,不会再有夫妻之恩了。

        受本以为攻会死心,没想到曾经那么要强又不可一世的攻竟然哭红了眼,跪在他脚边吻他的腿,赤红着眼像条狗一样疯狂的祈求受的垂怜。他哭着喊着自己一定让受内心含恨,这次就算一刀捅死他也没关系,只要是受捅的他,他连一声也不会吭安静地赴死。

        可再怎么挽留,受也只是和声和气地拨开他的手,然后像曾经一样含着微笑喊出熟悉的称谓对攻说:

        “夫君,我从来不恨你,我很感谢当初你能救下伶仃的我,教我读书写字,书里说:‘淑女从来多抱怨,娇妻自古便含酸。’,我曾经不懂,可我现在懂了。一开始心的确是酸的,可后来也就不酸了,许是天看我可怜,赐了我无爱一身轻,现在倒是能心平气和地和你讲出这些心里话来了。”

        攻拼命摇头,像是这样就能改变受对他已经没有爱的事实一样。他对这样的受无计可施,只能被迫接受着悲惨的事实,眼睛哭的红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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