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儿离开后,恩雅一个人在桌前发了许久的呆,她抱着腿蜷缩在椅子上,几页演讲稿纸平铺在面前。但是她连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更别提提笔修改了。她抬头望向整理整齐的床铺,努力想从实物中找出一丝痕迹,却又怕万一发现了端倪,那就证明事态完全脱离了她的控制。
恩雅起身,将房间内的柜门和抽屉一个一个打开后又关上,转而将厚重的窗帘掀开又拉起,她一会站上桌子,眺望着房顶隔板,一会又趴在地上,把床底和桌底都扫视了一遍。她内心做好了随时会发现一个入侵者的打算,然而忙活了半天,不出意外的什么也没有发现。她好似松了口气,但其实这比发现什么更让她难以放心,她有些无奈的躺在了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圣女的寝殿和家完全不一样,恩雅盯着床顶的纱幔,任由思绪飘散。小时候的她在图画书上看见过类似的布置,当时就拿着书去问母亲,为什么书上的床和她的不一样。母亲并没有把她的问题当回事,只是笑着说书里是书里,家里是家里,当然会不一样。她倒也没有追问,也没有说自己想要,就是在画图的时候,总喜欢给在床上加上一层又一层彩色的纱幔。哥哥见过几次后,问过她是不是喜欢,她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但是哥哥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只能找出家里最大的一片纱巾,在她不经意间盖在了两个人头上。
明明根本不是一个东西。恩雅嘀咕着,将脸上散落的发丝拨到耳后,翻了个身不让自己再去回忆过去,转而考虑起明日的安排。听雅儿说,阿克托斯在今日突然申请了觐见,也不知道这个节骨眼上,他会和曼殊院提出什么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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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雅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来的,她迷迷糊糊的看见窗帘没有拉严实。今夜的月光有些明亮,把原本昏暗的寝殿照亮了几分,甚至桌面上出现了笔架投射下来的阴影。她翻身下床,想着是不是检查窗帘之后没有拉好,一边揉着眼睛向窗口走去。然而没走几步,她便停在了原地,她好像看见自己的椅子上坐了一个人。
恩雅大气不敢出一口,困劲也褪去了大半,但是那人影背着光,她看不真切。“谁?”她强装镇定的问道,“谁在那里。”
椅子慢慢转了个角度,恩雅的心都要跳出嗓子口了,这回她终于看清楚了,是少年时的哥哥正拿着她的讲稿读着。
“哥哥……大人……?”她环视了一圈周围,这是无疑圣女的寝殿,而她也早已不是孩童的模样,“不可能,你到底是谁?”她呵斥着,源石技艺在她的指尖汇聚成一团结晶。虽然她不像哥哥那样善于战斗,但她还是有自信击败眼前这个入侵者。
“嘘……”眼前的哥哥将手指放到唇边,少女手中的结晶便应声碎裂。她有些慌了神,突然发觉体内的源石回路就像被堵死了一般,什么也使不出来了。“是我,恩雅。”那是还没有变声前,哥哥的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青涩感,曾经陪伴过她无数个日日夜夜。
“不可能,恩希欧迪斯·希瓦艾什还在维多利亚,”恩雅一边说着,一边悄悄的向后退去,既然正面被对方压制了,那她得找个机会逃出这个房间。“他不可能在这里……”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小了下去,她突然意识到这个房间和自己的寝殿似乎是完全相反的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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